沃尔玛再登零售王座。它能保住王冠吗?

62岁的零售商沃尔玛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精神抖擞。它能保持这种势头多久？

在落后于零售明星开市客（Costco Wholesale）和亚马逊（Amazon.com）多年之后，沃尔玛正在迅速追赶。2024年沃尔玛股价上涨72%，今年迄今又上涨16%。沃尔玛已成为电子商务巨头，在低收入和高收入购物者中的市场份额都在增加。

曾几何时，美国最大零售商沃尔玛最出名的就是它的企业口号：天天低价。塔吉特（Target）和开市客是收入较高的消费者购买令人兴奋的产品和享受有趣购物体验的地方，而亚马逊在电子商务方面遥遥领先。不过，过去几年，沃尔玛开始蚕食这些竞争对手的地盘。

首先，越来越多的富人在沃尔玛购物。Morning Consult今年2月调查的家庭中，年收入至少10万美元的家庭有89%表示他们在沃尔玛购物，高于五年前的77%。调查显示，同期在沃尔玛购物的中低收入消费者比例也有所增加。沃尔玛在高收入消费者中的好感度有所提高。Morning Consult今年调查的高收入受访者中，约36%的人表示对沃尔玛的印象”非常好”，高于2019年的27%。

与此同时，在截至2024年1月的财年，沃尔玛的电子商务收入（包括山姆会员店和国际业务）达到1000亿美元。沃尔玛的电子商务业务规模目前约为亚马逊的五分之一，而2017年约为10%。沃尔玛的付费会员规模越来越不容忽视。数据公司Numerator估计，约12%的美国消费者拥有Walmart+会员资格，而亚马逊Prime会员的比例为62%。

就连沃尔玛的商品销售看起来也更到位。去年，沃尔玛推出了一个新的商店品牌——Bettergoods，其特色是豆蔻玫瑰覆盆子果酱等美食。几周前，沃尔玛的爱马仕铂金包仿制品”Wirkin”在社交媒体上疯传，并迅速售罄。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股票分析师西蒙·古特曼（Simeon Gutman）表示，沃尔玛已经雇佣了一些”有采购优质商品经验的尖端商家”。

沃尔玛的成功得益于多年来在电子商务和门店方面的持续投资。古特曼表示，沃尔玛的投资周期大约始于10年前，早于其零售竞争对手。最近，沃尔玛加大了资本支出。在过去三个财年，仅沃尔玛美国业务的资本支出总额就超过420亿美元，比前三年增长约80%。根据Visible Alpha的数据，在截至2024年1月的财年，沃尔玛的支出几乎与华尔街分析师估计的亚马逊2023年零售业务支出相当。

这些投资帮助沃尔玛减少了电子商务销售亏损。沃尔玛表示，在最近一个报告季度，其配送中心超过一半的业务实现了自动化，是一年前的两倍。这帮助沃尔玛将美国每单配送成本降低了约40%。

与此同时，电子商务的增长帮助沃尔玛扩大了高利润率收入来源，如会员收入和向线上线下卖家出售的广告收入。更多的在线销售为沃尔玛提供了宝贵的在线流量和消费者数据，这些数据可以变现。在最近一个报告季度，会员和广告收入占该公司总营业收入的近三分之一。随着这些高利润率收入流的增长，其中一部分可以重新用于降价。

怀疑论者可能会认为，这种增长可能是短暂的。毕竟，疫情扰乱了市场，但帮助沃尔玛加快了电子商务的增长，就像对其他零售商一样，而疫情后的通胀环境可能促使高收入消费者首次尝试沃尔玛。RBC Capital Markets股票分析师史蒂文·谢梅什（Steven Shemesh）指出，在2008-09年金融危机之后，沃尔玛吸引了高收入消费者，但一旦经济好转，这群人就没有再光顾沃尔玛。

但如今的沃尔玛也是一家非常不同的企业。Walmart+会员看起来相对稳定，Evercore ISI Research去年调查的会员中，约90%表示他们肯定会或可能会续费。店内和线上销售都有所改善，线上平台现在提供近7亿种独特商品。门店看起来也更好了。谢梅什说：”门店改造意义重大。它们给人一种更高端的感觉。更干净，更好的商品，更好的视线。”

沃尔玛的竞争对手看起来都很弱，这对沃尔玛也有帮助。在门店投资不足多年之后，一元店正争先恐后地追赶。大型连锁超市也显得更弱：去年，反垄断执法机构阻止了两家最大连锁超市Kroger和Albertsons的合并，该行业另一项引人注目的合并看起来也不太可能。塔吉特已经落后，部分原因是受通胀影响的消费者没有心情购买已成为其特色的时尚非必需品。塔吉特在电子商务方面的投资没有那么多，短期内不太可能成为该领域的强劲竞争对手。与此同时，电子商务领头羊亚马逊仍未攻克实体零售。

沃尔玛的股价约为未来12个月预期收益的38倍，比其10年平均水平高出约78%。沃尔玛的市盈率历来更接近塔吉特和Kroger等传统同行，但最近超过了亚马逊。以这一市盈率计算，沃尔玛可能面临保持快速增长和更大幅度扩大利润率的压力。

但这家零售商似乎借鉴了亚马逊在增长阶段的战略，表明它将专注于获得市场份额，而不是急于实现盈利。沃尔玛首席执行官董明伦（Doug McMillon）在最近的财报电话会议上表示：”如果对配送速度的投资导致我们稍晚一些实现盈利，那也没关系。我们希望更快地送货。我认为我们非常有信心在电子商务中赚钱。不管这是今天、明天、一周后、一个月后还是一个季度后发生，我真的不在乎。”

沃尔玛已经经历过很多次风浪，它知道如何打持久战。